两人到了傅辛禹公司后，郑成便让他等着，自己找了台电脑在那边捣鼓着些什么。
早在大学时期，郑成就已经是赫赫有名的“黑客”，毕业后更是继承父业从事计算机行业。
这些年“老本”倒也没忘，重新操起刀来还是易如反掌。
夜色裹挟着霓虹的残影扑在傅氏集团顶层的落地窗上，傅辛禹静静等着郑成。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褪色的创可贴，边缘翘起的胶痕仿佛千琳最后一次替他包扎伤口时颤抖的指尖。
郑成喊他时，正撞见傅辛禹攥着千琳的学生证发怔，烧焦的布料在台灯下泛着诡谲的光。
“查到了。”
郑成将一沓文件摔在办公桌上，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淬了冰，“这是苏渺渺回国前，王董的海外账户给她转账五百万的信息。不止这些——”
他抽出几张照片，画面里苏渺渺戴着墨镜与王董的秘书在私人会所碰头，“不出我所料，慈善晚宴那杯有问题的酒，工地仓库的‘意外’火灾，还有她被下药那晚……全他妈是算计好的局！”
傅辛禹剑眉紧皱，指节捏得文件边角发皱。
照片上的苏渺渺笑靥如花，与记忆中怯生生拽他袖口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忽然想起千琳腕间狰狞的缝合线，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能弄到通话记录吗？”
“哼，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郑成冷笑一声，按下手机录音键。
沙沙电流声中，苏渺渺甜腻的嗓音像毒蛇吐信：“王董放心，傅辛禹现在对我愧疚得要命呢......对，那批建材动手脚的事他不会察觉的，只要您那边继续推进计划，您答应过我......”
傅辛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毯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落地窗映出他猩红的眼底，仿佛有火在烧。
郑成按住他绷紧的肩：“冷静点，现在撕破脸，城西的项目就完了。城西地皮的建材被偷换成劣质品，一旦出事，傅氏不仅要赔光家底，还得背上官司。”
他指了指文件末尾的股权转让协议，“王董偷偷收购了傅氏散股，苏渺渺手里也有2%，他们想联手吞了傅氏。”
傅辛禹扯松领带，胸腔里翻涌的燥意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抓起车钥匙就要往外冲，却被郑成一把拽住：“你他妈现在去找苏渺渺对质？打草惊蛇让她销毁证据怎么办！”
“那就让她毁！”傅辛禹嗓音嘶哑，“千琳在洗手间被陈总堵着的时候，我他妈在干什么？抱着这个骗子冲医院！”
他拳头狠狠砸在办公桌上，钢笔震落在地，溅出一串墨点。
郑成突然将电脑转向他，监控画面里，苏渺渺正鬼鬼祟祟摸进傅辛禹的私人休息室。
她了如指掌地输入密码——她的生日。
密码输入显示成功，苏渺渺得意一笑。
镜头拉近，她快速翻找抽屉，最终摸出一枚U盘塞进手包。
“这是今早的监控。”郑成推了推眼镜，“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傅辛禹瞳孔微缩。
那是千琳离职前整理的城西项目核心数据，连他都不知道她小心地备份在了这里。
就连离开，她也是体体面面的。
傅辛禹眼底浮上一片暗淡。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见来电人姓名，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