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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早在任文原对我视而不见时,就已经死透了。

那日安可清将我和死婴打包送出府,丢到了城外乱坟岗上。

乱坟岗上凄凉无比,到处都是腐败的气息和不知名的叫声。

我像是一具尸体一样混入其中,肚子上血淋淋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怀里的孩子已经死透了。

冰冷的雨打在身上,令人清醒不少,一伸手就能摸到不知谁的白骨却更是让人惧意四起。

一些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为这个乱坟岗增添了一丝活人的气息,绝望的我甚至抱着一丝希望有人能救我出去。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夫君~这里好可怕,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是任文原和安可清!

正躺在的地上活死人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救我!救救我"没人能懂我说出这句话时有多屈辱,可这一切都是为了能活命!

“鬼!鬼啊”安可清先看到了我,她惊吼出声,像是一只柔弱的小白兔扑向了任文原怀里。

任文原一把将安可清护在身后,转身朝着我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我不敢有过多的举动,也动弹不得。他看过来的眼神冰冷,像是一把开山巨斧,劈下了我最后的希望。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而是

“你居然还没死?说?!是不是你下的毒!”

我不明所以,猛地朝他摇头。

大雨滂沱,我听着那一对狗男女愤怒的质问,终于知道了他们来找我的目的。

有人在那紫河车里下毒,也或许是我怀孕时吃的东西有问题,让安可清吃下药引子之后,并没有完全恢复。

相反,她还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不知这人世间是否真的有报应,这个消息来的太及时了。

在我死之前,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二人呼喊,想要证明我的清白,明明怀着孩子时一餐一饭都是你们送过来的,我根本没有下过毒!

任文原扶着安可清,绕过几根阴森森的白骨,站在我面前。

他猛地伸脚,踢走了我抱在怀中的死婴,溅起来脏水灌进我的眼睛,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只问你一句,你什么要这么做?”

我从未见过任文原的眼睛里会有如此可怕的神情,害怕的直打哆嗦。

为什么?

为什么我都快死了,却还会惧怕一个活人的眼神呢?

“你以为能害得清儿生不出孩子,就能趁机坐上任夫人的位置吗?!你休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天上一道闪光,片刻之间轰隆隆的雷声震天响。

任文原,你的话连老天爷都听不下去呢。

容不得我思考,下一秒我就被他一脚踹开,正好踹在那并未缝合的伤口上,顿时鲜血直流。

好疼,我的肚子好疼,我的伤口甚至都没缝上,雨水浸泡过后,腹部像有无数把小刀凌迟着我,他那一脚像是要送了我的命一般。

他就站在远处,知道我从小怕疼,看到我这样子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世间竟有如此狠毒的负心汉!

我蜷缩成一团,爬了几步,抱起那已经凉透了的婴儿。

这孩子是我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亲人。

又是重重的一脚,我的脸被他踩在脚下。

也是从那一刻起,我终于知道了真正的绝望和屈辱是什么滋味。

我想逃离,我好想从他身边逃离!

“你这辈子,也别想进我们任家的门!”

这是他在这里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抱起看似站不稳的安可清,大步离开了。

我气若游丝的声音被大雨淹没,脏水混着不知名的腐烂肉泥飘进嘴里。

像个活死人一般。

我以为自己就会沉睡在这里,和那些无名枯骨做邻居。

可我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一位疯疯癫癫的鬼医家中了。

他曾说任元光回过乱坟岗,在扔我尸体的地方连找三天三夜,无功而返。

那天的我听了欣喜若狂,以为他后悔了,他终于记起从前的我们了,当天就让那鬼医送我去了任府大门前。

没人知道我去敲门时,是用尽了毕生仅剩的全部勇气。

可换来的却是冰冷的拒绝。

我站在任府门前不知所措,整日整夜的站在那里。

任文原每天上朝时,都能看到我狼狈的站在大门前。我求过他,甚至给他跪下,几天滴水未进,让我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几天之后,任文原终于肯和我说句话了。

他说“齐玉珠,除非你能再怀一次,给清儿再做一次药引子,否则任府这个门,你永远也别想进!”

***,绿树茵茵,但我站的地方犹如冰天雪地,让我动弹不得。

他欺辱我一次两次不够,还要拿我再当药引子吗?

当时的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曾经对我说着山盟海誓的男人,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要我的命呢?

安可清抓着我手,看似温柔的摸了摸,一个转身又用指甲狠狠在我的胳膊上掐着,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我吃痛推开她,却见她转了几圈自己跌倒在地上,这一幕正好被下朝的任文原看到。

“齐玉珠!你个毒妇!”

他连忙抱起安可清进了府,一句话也不肯和我多说。

原来这就是你喜欢安可清的原因吗?

这种算计人的脏心思,我怕是永远也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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