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看台之上,父皇愤怒出手。
一道血色掌印,携裹着恐怖的威压,当头朝着我压下。
此时,我已到了渡劫的关键时刻。
仙界之人渡劫,大都是九死一生。
渡劫成功,位列真仙,享受强大的力量与悠久的寿元。
一旦失败,就会像地上瘫着的红狐一样,成为废物。
更有甚者,会灰飞烟灭。
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父皇却要对我出手。
我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血色的巴掌印,离我越来越近。
“不许你碰她!”
黑蛇再度挡在我面前。
他愤怒仰天咆哮,刹那间身体染成灿金色,身躯迎风膨胀,化作身长百丈的五爪金龙。
它轻轻一爪,拍散父皇的攻击,旋即踩着风云盘旋在上空,威严目光俯视大地。
父皇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恐。
“不……不可能!”
“仙界的五爪金龙,早已灭绝了五千多年,怎么可能会重新降世!”
五爪金龙,是传说级的神兽,比九尾狐妖的血脉还要强大。
黑蛇仰天咆哮,钻入云层之中。
仅仅须臾之间,他就彻底度过雷劫,匍匐在我的面前。
“璃月,请你赐予我名字。”
我平静注视着他,冷淡的说:“你已借助我的力量,从黑蛇化身成为神龙,何须我再赐名?”
“或许你跟随父皇,或者苏芷兰,才有更好的未来。”
看到有今日成就的黑蛇,我很难不想起曾经的红狐。
在我最艰难的时光里,是红狐常伴我左右。
年幼的我,被丢在偏殿之中,父皇一年到头都不会看我一眼。
我的粮饷与食物,被宫中的女官几乎克扣干净。
夜晚,六七岁的我饿的睡不着,是红狐为我抓来野鸡、兔子,勉强让我填饱肚子。
我们相互约定,要陪伴一生。
却不曾想,我们可以同患难,却不能共富贵。
红狐不离开我,并不是因为忠诚,而是没有机会。
希望越多,失望越大。
面对化作五爪金龙的黑蛇,我已不抱什么期望。
黑蛇眼眸中透着决然,“璃月,你可以杀了我,却不可以赶我走!”
“我哪怕是死,在性命终结的前一秒,也是你的伴生兽!”
黑蛇的话语,让我早已冰封的心,再次悄然解冻。
我按捺住鼻头发酸,想要流泪的冲动,“好,我赐予你名字,就叫墨泽川。”
“蛇属土,龙从云,你作为瑞兽,将来要润泽山川,拯救万民。”
墨泽川对自己的名字很是喜欢,它兴奋得在云层中遨游一圈,“谢璃月赐名。”
苏芷兰眼神中,闪过羡慕、嫉妒,憎恶等的无数复杂情绪。
她尖锐声喊:“苏璃月,你敢让自己的伴生兽,对父皇不敬!?”
父皇看着苍穹之上的墨泽川,眼神中闪过一抹贪婪。
他清了清嗓音,再度伪装出一副威严模样,“墨泽川,你曾是我的宫廷护卫,如今成长为真龙,并非是靠璃月,而是靠我皇家资源!”
“你若愿意改换门庭,我会封你为镇国将军!”
墨泽川问:“改换门庭是什么意思?”
苏芷兰早已明白父皇的意思,急忙说:“就是你当我的伴生兽!”
“我和父皇,绝不会再亏待你!”
看台下方,刚苏醒过来的红狐,再度拖着两条断腿,惊恐的爬上台。
“芷兰,那我怎么办?”
苏芷兰眼神中闪过一抹厌恶,“如果你还有救,可以和墨泽川一起当我的伴生兽。”
“如果我继承女帝的力量后,你还没能晋升,干脆***好了!”
红狐满是血污的脸上,被泪水冲出干净的两行痕迹。
我猜,它现在已经悔恨得肠子都青了。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
像它这样的贱畜,半死不活的孤独终老,才是合适的下场。
六:
见墨泽川不为所动,父皇再度加码。
“你还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谈。”
“璃月是皇族次女,没有实力,更没有前途。”
“她强行渡劫,哪怕不灰飞烟灭,也会变成废人!”
“你从一条黑蛇,化作如今的五爪金龙,难道就不想飞黄腾达吗?”
云层中的墨泽川张开嘴,喷出一股水柱。
水柱从天而降,浇得父皇与苏芷兰浑身湿透。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父皇暴怒,威压再次显现。
“任你五爪金龙又能如何?我仙族威严,岂是你能冒犯的!”
刹那间,成千上万的天兵从云层中涌现!
如果所有人一起动手,刚化身成为五爪金龙的墨泽川,也不可能是对手。
我仰面朝向苍穹,闭上双眼,静静等待天劫的来临!
阴霾天空上,尽是雷鸣电闪。
围聚在周遭的天兵,也不敢轻易上前。
一道水桶粗细的天雷将我的身体淹没,却并未给我造成任何伤害。
隐藏在我体内的女帝力量,被***彻底激发出。
我身体不受控制的缓缓升空,大道仙乐缥缈,九天的鸿蒙紫气缓缓朝宗门覆盖。
天地间,即将枯竭的灵力再次充盈。
即将气血干枯,不久于人世的老仙族,再度换发出年轻时的生机。
上苍赐予的凤冠霞帔,渐而飘落在我的身上。
相比较之下,苏芷兰身上的凤袍黯淡无光,仿佛是偷来的。
我冷眼盯着她,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两世的仇恨,终于可以了结。
她这个假货,即将要付出代价!
女帝降临,万法回归,整个仙族都疯狂了。
天际云端,有黑压压数十万人出现!
他们都是仙族老臣,因气血枯竭常年隐居于深山中。
如今再看到我,激动得在数十里外叩拜。
“恭迎女帝回归!”
群人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
身着灿金色黄袍的父皇,与我相比较起来,都显得黯然失色。
此刻,我散发出的威压,足够让所有人恐惧。
我只需一个念头,就可以让父皇以及他的几千天兵们,全部灰飞烟灭。
父皇从我的眼神中,感受到十足的杀意。
在皇位上坐了百年的他,眼神中第一次透出恐惧。
“苏璃月,我是你父皇,你……你想***吗?”
我冷声讥讽,“仙族有祖训在,女帝不在,仙皇可暂领其权力。”
“如今我作为女帝回归,到底是谁造谁的反?”
事情已昭然若揭,父皇仍不愿意交出权力。
父皇强撑着最后一丝底气,质问说:“你怎么证明,自己继承了女帝全部的力量!?”
或许在她的心目中,我永远是那个一事无成,且遭人嫌弃的小丫头。
只有他的大女儿苏芷兰,才有资格晋女帝位,接替他的权力。
而我,不论怎样努力,都是姐姐的垫脚石。
现如今,我这块垫脚石要飞起来,将这些瞧不起我的人,砸个头破血流!
我眉头微颦,天地骤然变色。
恐怖威压之下,父皇与苏芷兰狼狈的趴在地上。
几千个天兵天将,在威压的余波之下,撑不住朝着我单膝跪地。
我冷笑问:“父皇,现在可以证明了吗?”
父皇嘴角沁血,勉强抬起头,从牙齿缝挤出三个字,“可以了。”
墨泽川眼眸中闪过一抹冷意,“璃月,何须与这些人废话!”
“你忘了,他们当年是怎样对你的?”
我笑问:“依你的意思呢?”
墨泽川愤怒说:“把你父皇和苏芷兰以及党羽,全都杀了,以儆效尤!”
父皇恐慌喊,“璃月,弑父罪大恶极!你要一辈子背负不忠不孝的骂名吗?”
此刻,苏芷兰吓得浑身颤抖,已经不敢吭声。
现在下杀手的话,太便宜了他们。
活不可怕,死也不可怕。
可怕的是在活着的时候,永远有一把刀被架在脖子上。
我淡漠声说:“七天之后,是我母亲的忌日。”
“你们准备一下,前往皇后的陵墓祭祀。”
说完,我带着墨泽川转身离开。
待我走出好远,匍匐在地上的父皇和苏芷兰,才敢从地上爬起……
七:
今夜,我并没有回到破烂不堪偏殿,而是直接进入皇宫。
母后在世的时候,我一直是居住在暖阁中的。
三岁那年,母后病情恶化离世。
没人宠爱的我,很快被搬到破旧的偏殿。
我对富丽堂皇的皇宫,仅有一些片段记忆。
重新回到与母后生活过的房间,让我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而这一次,再也没人敢阻拦我。
丫鬟仆人们替我收拾好房间,并端来各种珍奇的果点,端来上好的葡萄佳酿。
夏夜,月华如水。
我侧躺在床榻上,手捧酒杯,目光怅惘的望着窗外水面漂泊的月光。
窗外是***的水池。
池水中,墨泽川的身体若隐若现。
他***上身,湿淋淋的钻出水面,侧身坐在窗边,几乎与我挨坐在一起。
“璃月,想什么呢?”
我的指尖顺着墨泽川精致的下巴,一直下滑到他结实的腹肌,与轮廓分明的人鱼线。
月光下,墨泽川的瞳孔透着淡淡的金光。
我轻笑说:“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还挺好看的。”
以前的墨泽川,总是默默的站在我身后,一副寡言少语的模样。
我知道,他是心中自卑,觉得侍卫的身份,没资格陪伴在我身边。
如今,他晋升成真龙,终于能卸下心中的担子。
胆子渐渐变大的墨泽川,翻身爬上我的床。
他在我耳垂间轻轻吹了口气,“璃月,我终于有资格,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
“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而你,也是我的一切。”
我忍着心中慌乱,轻轻推了他一把,“少胡闹。我要休息了,快出去。”
墨泽川俯下身,吻在我的唇瓣,低沉沙哑声说:“今晚,你赶不走我。”
记得刚与墨泽川签订契约,让他成为我的伴生兽时,就有许多人提醒过我,说蛇性本***。
最初,我还不信。
一条小蛇而已,能***到哪里去。
直到第二天,我腰窝酸痛,下身发麻,疲惫得无法从床上爬起,才知晓其中利害。
我要从床上爬起,被墨泽川一把搂住,“璃月,我还没睡够呢。”
我无力挣扎,只好任君采撷。
门外,忽然有侍卫禀报,“璃月殿下,有人求见。”
墨泽川郁闷的从床上坐起,嘴里还在咕哝,“哪个***这么会扫兴。”
瞧着他憋屈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
我在墨泽川的面颊上亲了一口,低声说:“好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我简单梳洗后,走出暖阁。
昨天后半夜,天降瓢泼大雨。
等到了清晨,雨下得更厉害了,几乎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
正殿之外,隐约跪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我仅仅瞥了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哪怕他化成灰,我也绝不会忘!
我坐上曾专属父皇的龙椅,淡漠声说:“让他滚进来。”
自从我晋升女帝位,父皇就有意远离我。
或许,他是畏惧我的力量,亦或者觉得对我太过亏欠,无颜面对。
待我搬入皇宫后,他就住到了北山的仙殿。
如今,我已成了皇宫的主人。
不多时,浑身雨水,格外狼狈的红狐,被侍卫拖拽着进入仙殿。
今天,他脱下苏芷兰赐予的华丽锦服,换上一身粗布衣裳。
他身上那件缝缝补补,破烂不堪的衣裳,让我陷入回忆。
想当初,红狐还未化形,只是一头小狐狸。
他化形当日,身体光溜溜的,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是我用身上的旧衣服,给他缝制了第一件衣裳。
红狐用一件衣服,成功唤起了我与他当年依偎取暖的记忆。
可惜,他早已唤不起我的爱。
我冷声问:“你不去找苏芷兰,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八:
红狐姿态卑微的说:“如今的我,已经成了废人,被苏芷兰扫地出门。”
我高坐龙椅之上,两侧站着威严侍卫。
九十九层台阶之下,红狐浑身湿淋淋的站着。
看着红狐卑微可怜的模样,我心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大仇得报的畅快。
我笑着说:“你个被扫地出门的垃圾,就该滚出仙族,跑我这儿做什么?”
红狐摆出一副无辜模样,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璃月,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竟如此狠心,说忘就忘吗?”
我冷笑说:“当然不会忘!”
“我将你视若珍宝,你却为了攀附权势,弃我如敝履!”
“当初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现在就有多恨!”
红狐仍不死心,苦苦哀求说:“璃月,以前是我***!”
“只要你能原谅我,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愿意与墨泽川一起,成为你的伴生兽!”
红狐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渴望。
他渴望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座下的龙椅。
只要能获得权势,他跟苏芷兰,或者跟苏璃月、王璃月,都无所谓。
像这样的畜生,越是矫揉造作,越让我觉得恶心。
我冷笑问:“你真的什么都肯为我做?”
红狐眼中的期冀光芒更浓,他连忙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我用性命发誓,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我忍不住笑出声,旋即向侍卫招手,“你们把红狐抬出去,把他的肚子剖开,看看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侍卫抬着红狐的胳膊,就往殿外拖。
红狐吓得惊恐声喊:“璃月,我错了!”
“求你看在我们多年感情的份上,饶我一命!”
皇宫的侍卫长恭敬问:“公主殿下,您要死的还是活的?”
我冷声说:“要活的。”
“挖心就算了!当初我受的罪,那畜生怕是抗不过去。”
“让他就这么死了,实在太过便宜。”
“这样吧,你们把它给阉了,送进宫中当一个洗马桶的小***。”
侍卫长领命离开。
没过多会儿,房门外就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喊。
从今以后,红狐再没办法靠着那张小白脸,去吃女人饭。
当小***,整日受尽欺凌,去厕所洗马桶,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短暂七天时间过去,父皇遵照我的吩咐,准备前往皇陵祭祀母后。
母后去世有二十年整,按照皇家规矩,需在每年的三节祭拜。
也就是清明节、中元节、以及忌日这三节。
可整整二十年里,没一人来祭祀母后。
只有我在每年忌日时,用兜里为数不多的银钱,买些简单的果品前往祭祀。
反倒是父皇的一些宠妃,每年祭祀都用活牲,场面空前的浩大。
最初我不明白,父皇为什么把母后的死给忘了。
我曾找机会,出言向父皇提醒。
可换来的,却是整整一个月的禁足。
我这才明白,父皇是在故意将母后遗忘。
至于其背后原因,我也是调查了好久,才弄明白其中缘由。
今日,父皇坐在皇驾车辇上,脸色很不好看。
我则第一次获得公主该有的规格,坐上了凤辇车架。
车队一路北行,赶到皇家陵墓。
我们路过一座座修葺华丽的坟茔,走到一处荒坟前。
荒坟无人打理,上头长满了鲜花芳草,墓碑上爬满了蜘蛛网。
父皇皱眉道:“快些把贡品放上去,举行过仪式后尽快离开。”
苏芷兰也皱着眉头,不悦的说:“这鬼地方晦气死了,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冷冷的瞥了苏芷兰一眼,“掌嘴!”
苏芷兰躲到父皇身后,委屈的说:“父皇,您看她!”
“苏璃月继承了女帝的力量,就敢殴打我。”
“等到了明天,岂不是要夺您的皇位?”
呵,我想要夺皇位,又何须等到明天。
我作为女帝转世,给仙族续上千年机缘,族中元老已经唯我马首是瞻。
我想废掉皇上,不过一句话而已。
现在的父皇,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远不是我的对手!
父皇与我对视良久,终于低下头。
他无奈说:“芷兰,掌嘴吧。”
九:
苏芷兰***泪,委屈的说:“父皇,怎么连您也站在苏璃月那***的一边!”
“您以前是最宠爱我的……”
我鄙夷的望着苏芷兰,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她的愚蠢。
如果没有父皇,以苏芷兰的能力和资质,连做奴仆都不配。
我懒得和苏芷兰废话,“墨泽川,如果她不掌嘴,你待会儿就去帮忙。”
墨泽川:“好。”
待苏芷兰感受到墨泽川眼瞳中透出的杀意时,只得不甘的抬起胳膊,轻轻的抽在自己的脸上。
我淡漠声说:“不够。”
父皇眉头皱起,不忍的说:“璃月,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的姐姐。”
“你应该适可而止……”
话还没说完,父皇就被我冰冷的眼神,吓得一声也不敢吭。
苏芷兰再次抬起胳膊,抽在自己的脸上。
墨泽川看不下去,闪身上前,双手左右开弓。
他的巴掌像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苏芷兰被抽得嘴歪眼斜,牙齿碎了一地,整张脸肿胀得像是猪头,眼睛眯成一条缝。
苏芷兰刚开始还冲我叫骂,后来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怨恨的死死盯着我。
抽过嘴巴不干不净的苏芷兰,祭祀仪式正式开始举行。
在我的要求下,宫女开始打理坟墓,清理杂草、清洗墓碑,献上各式各样的贡品。
原本阴霾惨淡的坟墓,没过多会儿,就被整理得焕然一新。
我站在坟墓前,恭恭敬敬的磕头。
磕头过后,我将目光落在苏芷兰的身上,“到你了。”
苏芷兰眼中怀恨,心中含怒,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
看着苏芷兰满脸嫌恶的模样,仿佛坟墓里埋葬的,根本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仇人。
等苏芷兰磕完头,父皇含怒的问:“你现在满意了?”
我微笑说:“不满意。”
“苏芷兰已经磕过头了,你呢?”
父皇登时暴怒,“我乃堂堂仙皇,你要我给一个死去的女人下跪!?”
下一瞬,我释放出女帝的威压。
父皇嚣张的气焰,刹那间就被压了回去。
在我的威压之下,父皇艰难的抬起头,不甘的说:“你母后的死,我也很心痛,可我救不了她!”
“生你的时候,她元气大伤,宫里的太医都诊治过,任何人都无力回天。”
“我没有对不起你母后,你也不该如此羞辱我!”
“丈夫跪妻子,你就不怕母后蒙羞吗?”
如果换做以前,我肯定会被父皇糊弄过去。
可他的所作所为,早已被我调查得一清二楚。
其中的一桩桩,一件件,单拿出来,都足够让我杀了这个负心人!
他不配做丈夫,不配做父皇,更不配为人!
我冷声说:“今日,我要你跪在母后坟前忏悔!”
“你倘若敢说半个不字,我现在就杀了你!”
父皇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陡然运转力量,冲到我的身前。
没等我出手,墨泽川一巴掌就将他拍得***飞退。
我指尖轻点虚空,父皇的头领出现一柄规则制成的长剑。
只需我手指轻轻落下,他就会化作一具尸体。
这一刻,父皇终于悟了。
无论他有再大的权势,也是要死的。
在生死面前,所谓的尊严不值一提。
父皇老老实实的对着母亲的坟墓跪下,低着头难堪的问:“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淡漠的说:“把你当年犯下的累累罪行,以及对我母后的亏欠,全都说出来。”
“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你有漏说,或者有所隐瞒,我会亲手送你见我母后。”
此时,对仙庭忠心耿耿的老臣,已经看不下去了。
“璃月殿下,你已成为女帝,何必对仙皇苦苦相逼?”
“您逼死了仙皇,对自己的名誉也有影响!”
“就算是女帝,也不能放纵自己的力量,为所欲为!”
一群老臣,或多或少都对我的行为有些不满。
我平静说:“诸位好好听听,你们一直尊敬的仙皇,当年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十:
在我用性命威胁的情况下,父皇***无奈,只能跪在母后的墓前,讲起多年前的辛秘。
当年,我的母后是仙界贵族之女,手中握有大量资源。
父皇是靠着母后的扶持,才一步步坐稳了皇位。
可坐上皇位后,父皇并不满足。
母后的权势太大,对仙族的贡献更大,在朝中得到太多老臣的支持。
在极为漫长的时间里,父皇与母后的势力,都是相差无几。
每当父皇想要纳妾,亦或者耗费民财修建宫殿时,母后都会出面阻止。
久而久之,父皇心中不满愈发强烈,开始打压和冷落母后。
父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纳仙族名门之女为妾,并生下第一个女孩,也就是我的姐姐。
父皇常年给母后喂下避孕的药材,以至于母后一直没有孩子。
待妾室生下孩子后,父皇打着为母后好的名义,暗中将孩子过继给她。
这样一来,无法生育的母后,也能有机会做母亲。
未来的皇位,将由父皇和小妾的孩子继承。
母后心中无奈,只能选择答应。
事情到这里,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直接翻脸的话,父皇并没有把握对付母后的势力。
接下来,父皇只需将权力慢慢过度到苏芷兰手中,就可以联合小妾,将母亲给架空。
如此兵不血刃,着实是一条妙计。
为了感谢母后收养下苏芷兰,父皇那几日虚以逶迤的陪伴着母后。
没想到,母后怀上了我。
按照皇家的规矩,继承帝位的孩子,必须是正室所生。
我的出生,夺走了苏芷兰的一切资源。
父皇的小妾,也休想再母凭子贵。
无奈之下,父皇铤而走险,开始正面与母后的势力争斗。
仙族内斗,死伤无数。
母后由于常年被喂下避孕药物,外加上生产后无人照顾,在三年后就病逝了。
随着母后病逝,母后背后的党派也渐渐衰落,父皇这才彻底坐稳皇位。
这也是为什么父皇偏心,对我愈发厌恶的原因。
群臣听过父皇的诉说后,纷纷陷入良久的沉默。
估计他们也想不到,看似正义凛然,高高在上的仙皇,背地里会是这种货色。
早就知道这一切的苏芷兰,只是恨恨的望着我,一言不发。
权力被夺,尊严被践踏,已经一无所有的父皇,正恶狠狠的盯着我。
“苏璃月,这下你满意了?”
我挥手之间,父皇身上的黄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粗布麻袍。
我身着凤冠霞帔,站在群臣正前方。
自此以后,仙庭只有我一个女帝。
父皇被我废了修为,以后日夜为母亲看守坟墓,直到死的那一天为止。
父皇上辈子欠母后的债,将用未来的几百上千年,一点点的弥补。
至于同父异母的苏芷兰,我也好心的饶了她一命。
我废了她的修为,斩断她双腿,以后就留在浣衣局中,替小***们清洗脏衣裳。
红狐洗马桶,苏芷兰洗衣裳,俩人身份匹配,刚好可以再续前缘。
我将与墨泽川一起,接替母后的职责,继续守护整个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