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二叔的催促下,我决定暂时不跟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跟随杨童欣一起前往张家祠堂。
张家祠堂是西卯镇为数不多的古建筑,只有西卯镇张家老人去世才能把棺材停放在祠堂里面,而张家的子孙披麻戴孝的跪在祠堂里面哭灵。
等到我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棺材在祠堂停放三天就要下葬了,这个日期是风水先生根据死者的生辰八字算出来的,不过也不会超过七天,那样的话尸体在棺材里面都臭了。
看样子昨晚在镇子上的宾馆听到的唢呐声,应该是这些给张家吹奏哀乐的唢呐手。
他们胳膊上系着黑色的布条,到时候下葬的时候是死者的引***,用唢呐具有穿透性的哀乐来通达地府。
于是民间也有冥币铺路,唢呐送魂的说法。
在祠堂的棺材旁,杨三卦腰间挂着四枚铜钱,发须斑白,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可是双目炯炯有神,好似能够洞穿人心一般。
“爷爷,时辰不早了,可以落棺材钉了吧?”
杨三卦眉头一皱,抬头看到杨童欣无奈的问道:“你这个丫头,又偷偷跑去问主顾的生辰八字了吧,爷爷叮嘱你多少遍了,就是不听劝。”
“我都是二品风水相师了,不要拿我当小孩子了,死人下葬这种事情也该让我多历练一下了。”
本来杨三卦还想说什么,却注意到了杨童欣旁白的二叔跟我,一脸警惕的问道:“不知二位是张家的什么亲属,可是来凭吊的,生肖是否是猪牛狗兔,这些都张老太爷犯冲,不适合吊丧。”
看到杨三卦误会了我们的身份,二叔把腰间挂着的二枚铜钱拿了出来,一脸惭愧的说道:“杨***,其实我们也是风水相师,来到这里主要是有一事相求。”
杨童欣附和道:“是啊,爷爷,你快给他看看命相,为什么我看不懂他的面相啊。”
闻言,杨三卦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眉头一皱拉着杨童欣到一旁嘀咕了一番。
紧接着杨三卦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小伙子,老头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希望你以后能离我的孙女远一点,你的事情不要牵连到她。”
二叔咬咬牙,主动问道:“***,求求你救救我侄子,他九岁那年就差点死了,要不是阿爹用风水禁术牺牲自己,恐怕他活不到这么大。”
说着二叔抓起我的手腕,把***展示给杨三卦看。
见状,杨三卦不由得后退一步,似乎想到了什么,扶着旁边的棺材勉强站稳身形,长叹了口气道:“难怪我也看不透这小子的命相,竟是......唉,罢了,恕我有心无力,没有办法替他度过这十八岁的灾劫,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没想到四品相师杨三卦也没有办法,一切大概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吧。
过了一个时辰,杨三卦命人下棺材钉,抬着棺材准备去西卯镇张家祖坟下葬,而就在几个壮汉抬起捆着棺材的绳子。
意外发生了,绳子断了!
棺材重重的砸在祠堂的地上,吓得张家晚辈慌忙跪地磕头,而杨三卦也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扭头看向我,让我离开祠堂。
等我离开了祠堂,棺材还真的顺利的被抬去了祖坟。
等到下葬的人回来,张家的子孙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来招待这些出力了外姓居民,同时给我们也多添了一份碗筷,大概是把我们当成是杨三卦的徒弟了吧。
毕竟我们的腰间也挂着铜钱,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风水相师。
二叔还是不死心,在吃过晚饭以后,领着我一起敲响了杨三卦的门。
看到是我们两个人,杨三卦叹了口气,叼着旱烟袋对二叔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这***的说法了吧,一次比一次凶险,就算是这个小子命不该绝能够挨得过十八岁的这次,那下次,下下次呢?”
“这九朵莲花***本就是逆天的命相,这几千年以来,还从未见过有这种命相的人活过30岁的......”
杨三卦的话,让我如坠冰窖,好似这一辈子早就已经被打上了死亡的烙印。
“不过......”杨三卦***了一口旱烟,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福祸相依,这种命相的人只要度过一次灾劫,风水相师的实力就能够迈上一个新的高度,这也是其他普通命相风水相师羡慕不来的天赋。”
旁边的杨童欣好奇的问道:“那要是九次劫难都安然度过了呢,实力能够达到什么层次,能够达到传说当中的九品相师的恐怖实力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哐哐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嘈杂的喊声。
“杨***,你快出来看看,诈尸了,张家老太爷诈尸了!”
杨三卦急忙推***门,跟随着张家的晚辈来到祠堂,祠堂的正中央放着那红漆木的棺材。
不是已经下葬到祖坟里面去了,为什么这棺材又回到了祠堂。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暗道这西卯镇真***诡异,从踏入到镇子里面以后诡异的怪事就接连不断,这棺材怎么能凭空的从土里出来,还能够回到祠堂。
这一切绝对是有人在捣鬼。
“看起来有人针对你们张家,在西卯镇你们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啊,杨***,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可能去主动得罪什么人啊,您可得给想个办法啊,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张家还怎么在西卯镇待下去啊。”
杨三卦点点头道:“放心吧,有人胆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你们准备绳子把棺材再次抬到祖坟下葬,剩下的你们就不用管了。”
二叔跟着杨三卦一起去了祖坟,而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在漆黑的夜里,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我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大半夜的谁敲门,警惕性的问道:“谁在外面,二叔,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