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口揶揄他几句，只见他走过来抖了抖帕子，蹲下揩净了我的高跟鞋鞋面。

老旧的居民楼剥落大块大块的墙皮露出里面的苔藓来，给我开门的是一位头发杂乱稀疏的妇女，怀里还抱着个不断哭嚎的孩子。

“金敏。”

我踏进这个略有些狼藉的家，看她手忙脚乱擦干净孩子嘴角的口水又扣下衣摆沾着的麦芽片才抖抖衣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含笑对上她戒备的眼睛：“你不需要认识我，你认识沈季就可以。”

“当年你手里的项目出了问题死了那么多人赔光了你的钱，所以选择***下来过相夫教子的日子是吗？”

我举目四望，啧啧两声：“这日子看起来有点不好过呢。”

“你要干什么？”

金敏显然对往事异常敏感，她的声音略有些大，惊得孩子又开始哭。

我侧头捂住半边耳朵继续道：“坐牢的是顶锅的，金敏，你又何尝不是替人顶锅的？”

“这么多年你活在这犄角的地方人生一眼望到头，可沈季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你甘心吗？”

她当然不会甘心，我能看见她袖子下面还未褪去的青紫，看到她满身的狼狈，看到一个女人交付真心误信他人的悔恨。

“你想过报复他，但是你的能力太弱小了所以你放弃了。”

我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敲得响亮，直往金敏心口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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