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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个字,如一把刀狠狠扎进江时涵的心脏。

她握着轮椅的手越收越紧,手心开始冒冷汗。

很久,她才迟缓发出声音:“和谁?”

顾南泽没有回答。

这时,一道窈窕身影往剧院门口走来,声音温柔地喊了声:“阿泽。”

江时涵抬眼,在看清女人的面容时,心里猛地一缩。

叶朝语,大院里叶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就喜欢顾南泽,围着他转。

他们,居然在一起了吗?

江时涵垂下眼,在叶朝语走近之前,压住舌根所有苦涩道了一句。

“恭喜。”

顾南泽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

间隙,叶朝语走到两人面前。

看见江时涵,她顿了顿,扬起笑:“小涵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听今宜提起。”

这语气,仿佛她天天待在顾家,顾今宜有什么事都和她说。

江时涵面对叶朝语,却扯不出半点笑容。

四年前表白被拒,更让她变成一个抬不起头的输家。

“行程比较仓促,所以……”

顾南泽漠声打断她,对叶朝语说:“走吧。”

江时涵双唇微颤,最后合上。

叶朝语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了圈,却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好。”

便接过轮椅的把手,推着顾南泽离开。

轮椅碾过路面的声音渐远。

江时涵心底的苦涩遍布,眼底氤氲着一滩死水一般的落寞。

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四年前的那个晚上。

毕业晚会,她在舞台上为他弹奏了自己原创的钢琴曲。

音调旋律里,写满少女满怀的爱恋。

下了台,她追出学校将手里抱着的花束地给了他,在加速的心跳声中表露心迹。

“顾南泽,我喜欢你。”

“我想做你女朋友!”

顾南泽深深皱起眉,声音冷了下去:“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

“以后这种话别再说了,今天我就当没听过。”

她脸色发白,强忍着泪头也不回地跑开。

却跑到马路上,迎面一束晃眼的灯光。

“滴——”

危机时刻,顾南泽大力将她推开,代替她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刺耳的刹车声时隔四年再次在江时涵耳边响起。

她浑身冒出冷汗,扶着墙缓了好久,才抬步回到剧团休息室。

……

剧院演出结束,江时涵回到酒店房间。

她身心俱疲,但第一件事还是记得给顾今宜打去了电话。

接通,顾今宜就气哄哄地开了口:“江时涵,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江时涵连连道歉。

最后答应明天陪她去试婚纱,这才被她饶过。

聊完这件,顾今宜才轻声问:“听说你今天遇到了我小叔……没事吧?”

江时涵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没事。”

能有什么事?早就过去了。

江时涵挂断电话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她画着精致妆容,也还是掩盖不了落寞。

第二天,江时涵如约到了婚纱店。

婚纱复杂,顾今宜被迎进试衣间。

江时涵坐在外面等。

却突然,有工作人员带着一套做工精致的婚纱来到她的面前。

“**,您试试这套。”

江时涵怔了怔,拜拜手:“不了,我是伴娘,你应该拿伴娘服给我。”

工作人员微笑:“给您准备的就是这一套。”

江时涵心里虽然疑惑,但想着不能拂了顾今宜的好意,还是点头答应了。

换好层层叠叠的婚纱,她站在偌大的试衣间里。

望着三面落地镜里的自己,恍然失神。

少女时她也曾幻想过穿着婚纱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可自从被顾南泽拒绝,她再也不敢想。

如果此时顾南泽在这里……

“唰——”

帘子猛地被拉开,江时涵下意识抬头。

下一刻,她看见出现在身后的人,狠狠怔住,差点发不出声音。

“小叔?”

顾南泽在镜子里与她对视。

几秒后,他面不改色地开口:“别动。”

“我未婚妻临时有事,你和她身形相当,所以让你帮她试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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