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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文一脸的不可置信,云锦婳,要与他断发绝义?

“你要休夫?哈哈哈……”他怒极反笑。

这女人是疯了吗?

从古至今,只有下堂妇。

男人肯和离,都是对女子最大的恩赐了。

她这是依仗有军功在身,要倒反天罡吗?

“云锦婳,你这薄情寡义的女人!本世子等了你三年……”

“等我三年?你这女儿都两岁半了吧?苏子文,原来你早就不干净了。”云锦婳打断了他的话,眸中尽是鄙夷。

又当又立,他这脸皮是有多厚?

“云锦婳,你不能诋毁萱儿的清白。”苏子文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度。

“呵,清白?”云锦婳讥诮的勾了勾唇角。

臭水沟里的污泥浊水都比他们干净!

“锦婳,你去边关之后,我突发重疾,病入膏肓药石无解,家中就想着为我纳妾冲喜。却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嫁给我,只有萱儿为了我的性命,赌上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萱儿因为侍疾劳累,又整日担忧我的身体,胎像不稳,我们的女儿早产了。同为女子,你怎么能无故质疑萱儿的清白?”苏子文重重的叹息,压住了七分心虚。

“苏世子都病入膏肓了,还能强行拖着病体入洞房,这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白芷惊奇的问。

苏子文俊脸涨得紫红,这伶牙俐齿的贱婢,苏家断断容不下她了。

他刚要开口斥责,就看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北苑走了出来。

“萱儿真是争气,为苏家诞下了麟儿,咱们平阳侯府千万不能辜负了她啊!”平阳侯夫人凌美娟笑声朗朗。

“快,把子文找来随本侯去祠堂上香,祭告祖宗,我们苏家后继有人了。”平阳侯苏浩喜笑颜开。

“对对,要谢过天地祖宗的。”老夫人赵氏双手合十,连声感谢菩萨。

“祖母,这个人好凶,我不要她做我的娘。”欣悦委屈的声音,把众人的视线吸引过来了。

素缨银甲的云锦婳,手按佩剑,昂然挺立。

小姑娘寒着一张脸,冰眸深邃犀利,只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无形的压迫感却扑面而来。

院子里的气压都低了几分,沉闷的令他们透不过气来。

平阳侯眼中闪过一丝不喜,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被女子的气势碾压。

尤其是这个女子,还是他的儿媳。

“锦婳,你回来了?咱们平阳侯府今儿双喜临门啊!来,随祖母一同去祭祖吧!”赵老夫人笑容和蔼。

“但不知平阳侯府喜从何来啊?”云锦婳嘴角挑出讥诮的冷笑。

如果不是她回来了,他们可会有一个人想起自己的存在?

苏家,这是把她忘了个干干净净啊!

赵老夫人老脸一红。

她虽然气恼云锦婳的不敬尊长,但这件事的确是他们苏家理亏。

凌萱这个贵妾入门,不是那么名正言顺的。

她,没有得到正妻的允许。

云锦婳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按道理,凌萱至多只能算是外室,所生的子女不能入族谱的。

他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庆贺,于理不合。

凌美娟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是他振夫纲的时候了。

“锦婳,我以为你征战沙场,有着跟男子一般宽阔的胸襟。却没有想到你与寻常女子俱是一样,如此心胸狭隘,没有容人的雅量。你不在的日子,萱儿替你操持家务,孝顺父母,还为我生儿育女,却从无一句抱怨。我只给了她平妻的名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子文双眉紧皱,看着她的眼神颇有责怪之意。

“你背信弃义,薄情寡性,哪里能让我满意?”云锦婳俏脸凝霜。

他们自幼相识,两家早有婚约,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

簪缨世家的嫡女,为了做合格的世子夫人,学会了掌家之能、女红技艺和洗手作羹汤。

在她及笄之日,他当众表名心迹,此生只爱她一人。

现在,他的心中光明正大的住进了其他女人,只给她留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揭开红盖头的那一刻,他柔情缱绻的承诺,她是他唯一的妻。

现在,旧梦如烟散,新人又上楼。

做错事的明明是他,却理所当然的要求她默默咽下这份委屈?

“你这是什么话?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咱们这样出身显赫的人家?锦婳,你一走就是三年,老夫人唯一的心愿,就是家宅平安,早日抱上曾孙。你满足不了她老人家的愿望,也不许别人来完成吗?”苏浩沉声指责。

他这个儿媳太不像话了,刚回到家里,不说先向长辈们来请安,反而冷着一张脸,在全家人兴高采烈的时候,跳出来扫兴。

“平阳侯府欺人太甚!偷偷的抬了人进门,事前事后都瞒得风雨不透。我们**离家在外,她是保家卫国去了,朝野上下深感她的恩德,怎么在平阳侯和世子的嘴里,却成了我们**的罪过,这是什么道理?”

白芷气不过,挺身站了出来。

“你一个贱婢,平阳侯府的家事也有你插嘴的份儿?本世子就好好教导教导你规矩。”苏子文勃然大怒,挥手就是一巴掌。

“啪!”云锦婳精准的扣住了他的手腕。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她清眸中泛出冰雪的寒意。

“哎呦呦,云锦婳,你放手!你要谋杀亲夫吗?”苏子文疼的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他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这女人,真是无情无义,下手真狠啊!

云锦婳一甩手,苏子文踉踉跄跄倒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身形。

“锦婳,夫为妻纲,你怎么能跟子文动手呢?你云家虽然是行伍出身,但你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如何能把战场上的野蛮带回府中呢?”身为婆母的凌美娟端起架子理所当然的教训起儿媳来。

云锦婳冷眼相对,没想到她当日盛装出席,奔赴的是却是人间疾苦。

这一家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她这是掉进狼窝儿里了!

“平阳侯府难道不知道云家嫁娶的规矩?”云锦婳直接问到了凌美娟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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