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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蕖努力让自己面不改色,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体朝着车门的方向缓缓挪动。

试图拉开一些距离来缓解这份不自在。

“哥哥…抱歉,让你久等了。”

她轻声道,语气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自从她父亲出事以后,祁家便收留了她,时隔多年,而今天,祁屿刚从国外回来,便顺路来接她回家。

她心里清楚,自己寄人篱下,在祁屿面前总是有些拘谨。

夏蕖双手不自觉地***座位上的皮,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有些紧张。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像是要挣脱束缚一般,那躁动的情绪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悄然蔓延。

细细算来,夏蕖已经有许久未曾见到祁屿了。

每一次与他相见,那种压抑的氛围就如同浓雾一般,迅速地将她笼罩起来。

祁屿就像是一座冷峻的高山,只需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让她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压迫感。

旁人眼中的祁屿,是那个温柔好相处的翩翩公子,无论在何种场合,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浅笑。

只有夏蕖知道,他总是针对自己,对自己有着病态般的占有欲。

就像一只猫在戏弄着到手的老鼠,那种刻意为之的刁难,让她在他的面前总是如履薄冰。

“哥哥?”祁屿冷冷地嗤笑一声。

他像是在咀嚼着一个荒谬的笑话,嘴里轻轻呢喃着夏蕖对自己的称呼。

深邃的眼眸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有嘲讽,亦有一丝轻视。

祁屿只是淡淡地看了夏蕖一眼。

夏蕖整个人几乎都要嵌入车门内了,那瑟缩的姿态,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试图在危险来临时找到一个安全的庇护所。

她竟如此惧怕自己,这副模样让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皱。

他的目光在她的左臂上停留。

那里有一条极长的伤疤,像是一条蜿蜒在洁白雪地上的血痕,在她软嫩细腻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那伤疤的边缘微微泛红,应该是新伤,看样子大概是被女生尖锐的指甲给划破的。

她的身上贴了不少创口贴,那些米棕色的贴片在她的裙子上显得有些突兀,让祁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夏蕖就那样局促地蜷缩在车座的角落里,像一只受伤后独自***伤口的小兽。

她的白筒袜不知何时沾染上泥土。

那一块块的污渍就像丑陋的伤疤,裙摆还有几处破烂的地方,丝丝布条在风中微微晃动,尽显狼狈。

祁屿的上半身缓缓朝她靠近,每一寸的移动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缩短,直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打在她的面孔上。

那呼吸像是一阵温热的风,让夏蕖的心忍不住微微颤动。

“夏蕖,你刚刚为什么要跑?”

祁屿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

他的眼眸紧紧盯着夏蕖,像是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其实,那群男生对夏蕖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在电话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当时果断下车,本就是为了站在她身边,为她撑腰。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夏蕖不敢与他对视,缓缓垂下眼眸。

目光落在他那双一尘不染的皮鞋上,皮鞋在昏暗的车内依旧泛着低调的光泽,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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