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应挚。”
江肆怀突然开口,让温杳愣了一下。
她很少见江肆怀主动提起一个人。
能够入江肆怀眼的除了是他在意的,就是他觉得能够和自己匹敌的人。
应挚应该就是后者。
而且温杳觉得应挚经历地要比江肆怀的多。
“他很厉害吗?”她又吃了一口蛋糕,问他。
江肆怀百无聊赖地喝着红酒,语气沉沉。
“他和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们这些出身就是豪门,一开始就拥有了平常人不能有的。而他却是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甚至他所达到的位置比我们这些豪门世家还要厉害。”
白手起家吗?温杳沉思着,那这样的人的确也值得江肆怀佩服。
江肆怀抿了一口红酒,又说:“不过这样的人也很危险。因为你猜不透他,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有***的人,你可以以他想要的***他。
可是江肆怀看不出来应挚内心的***。
这个人藏得太深了,也太危险了。
温杳赞同地点了点头,毕竟她看向应挚的目光时,只觉得死寂深沉,什么都看不出来。
眼见围着应挚的人越来越多,江肆怀便有些按捺不住。
“我去会会他,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好。”
江肆怀走后,温杳觉得吃得有些撑她站起身想走走。
顺便找姜阔问一下苏瑶曳和江肆怀是什么关系。
她走出到后园,就看到不远处,姜阔领带微松,笑得痞帅,正在和一个女人搭讪。
那个女人娇羞地捶了他一下,任他胡作非为。
温杳瞬时有些尴尬,这个时候去问他,肯定不妥。
她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吧。
可她刚转身,就听到了姜阔喊她的声音。
“温杳。”
温杳转头,结果那个女人就不见了。
只见姜阔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懒懒地看了一眼温杳。
“找我有事?”
他早就注意到了她了,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好意思。
男女之间就那点破事,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难不成她和江肆怀没做过?
温杳点了点头,他直接开口问:“刚刚和江肆怀见面的那个女人是谁?”
“苏瑶曳。”
“她和江肆怀之间是什么关系。”
温杳问话总是一针见血,让向来说话直接的姜阔都在嘴里咀嚼了许久。
“他们两个自小青梅竹马,在她出国之前,江肆怀一直在追她,你说是什么关系。”
姜阔好以整暇地靠着墙边瞧着温杳的目光,想看看她会有什么情绪。
温杳听到答案的那一刻,一直绷着的弦瞬间被扯断。
她的目光暗了又暗,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就转身离开了,姜阔一阵惊讶,没哭,也没闹?
没想到她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
姜阔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温杳指了指他的脸说:“有口红印。”
说完,就走了。
姜阔脑子一片空白,等理解她说的话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搓自己的脸。
**,真够丢人的。
温杳的脑子早就一片混乱了,她突然有些想不明白。
既然当初江肆怀一直追苏瑶曳,那为什么之后又开始追她了呢?
她想,或许并不是喜欢她。
因为他在追她的时候,并没有那么上心。
就像他追其他小姑娘一样,自己并不是例外的那一个。
但是江肆怀不知道,她对他上心的那一刻。
是她无助时,江肆怀偏向她的那把伞。
那时候她做**,被经理欺负,为了钱,她一忍再忍。
直到经理让她进屋时,她不可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晚,她站在外面淋雨。
路过的江肆怀把伞偏向了她。
“受欺负了,为什么不还回去?”
她抬起头看向他。
那一晚,昏暗的灯光,坠落的大雨。
她将江肆怀的脸记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就听说那个经理被辞退了,是江肆怀帮了她。
所以,后来哪怕他追她并不上心,她也会答应。
因为她喜欢他。
温杳步伐慌乱,她只觉得心慌,但是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什么。
她心神恍惚,一时没有注意,就有一个人不小心将红酒泼在了她的身上。
温杳一下子就定在了那里。
苏瑶曳满脸惊讶,她赶紧向温杳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注意到旁边有人。”
温杳稳了稳心神,她快速地理了理思绪。
平复了情绪之后,她说:“你是故意的。”
苏瑶曳没想到温杳竟然不是她想的那么软弱***的人。
她的语调忽高。
“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觉得是我故意泼你?”
两人说争执的声音,让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放在她们两个身上。
江肆怀看到温杳和苏瑶曳站在一起时,他皱了皱眉。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走到温杳身边,注意到她的礼服上有一***红酒渍。
温杳看向江肆怀,她的目光固执。
“她故意泼我。”
江肆怀看向了苏瑶曳,苏瑶曳冷着脸说:“我是不小心的。”
宴会上的人纷纷看着这一幕,私底下窃窃私语。
“这下白月光和现任女友相撞,可有意思看了。”
另一个女人附和:“可不是嘛,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苏瑶曳泼的。”
“他肯定会站在苏瑶曳身边啊,毕竟曾经那么纵容苏瑶曳,把他的重要的赛车奖杯摔了,他都不生气。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女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温杳听得,她更想知道江肆怀会站在谁那里。
可江肆怀只是笑了笑,“只是被泼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说着,他就准备拉着温杳的手走。
而苏瑶曳抬着下巴不屑地对她笑。
温杳第一次甩开了他的手,她双眼通红地看着江肆怀。
眼里的失望和破碎惊痛了江肆怀。
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语气也冷了下来。
“温杳,你是要和我闹吗?”
闹?明明苏瑶曳是故意的,让她满身狼狈地出现在公众面前。
想看她慌乱逃离这里,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站在苏瑶曳身边。
温杳忍着没落泪,她不能让别人觉得她好欺负。
“**,需要帮忙吗?”
这一句话在气氛诡异的宴会上突兀地响起。
温杳寻着声音向后看去。
就看到男人站在她的身后,他眉目清冷,如一汪深水。
漫不经心的一问,却是她死死也要抓住的稻草。
“我的衣服脏了,想要换一下,可以吗?”
“跟我来。”应挚应下她的请求,无疑不是在打江肆怀的脸。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应挚带走了温杳。
江肆怀盯着温杳倔强的背影,心里窝着一团火。
平日里,还是他太惯着她了,敢这样做!
——
温杳换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她以为应挚早就离开了。
可没想到推开门,就看到他站在栏杆那里,倚着栏杆,看着外面的风景。
听到声音,他的视线一转,两人目光相对。
温杳一时心慌,她抿了抿唇:“谢谢你,应先生。”
应挚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在他不说话的期间,温杳的心承受着一遍又一遍地炙烤。
“你打算怎么谢我?”他突然开口,似乎是琢磨许久的话。
温杳脑子一卡,她试探地询问:“请你吃饭?”
她想,想和应挚吃饭的人,排满了整个中城。
他肯定不屑和自己吃饭。
结果,应挚唇角微弯。
“好。”
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温杳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