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风吹过荷塘,荷叶莲莲的水岸旁,一群女孩正围做一团。
白静的头都快炸了,耳旁还有一堆人在闹哄哄的说话。
“快看,这丫头是不是晕死过去了?”
“你们都看到了!是她先动手的!”
白静扶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周围的环境,但眼前却被糊的有些睁不开。
她随手一抹,满手的烂泥巴还混着些血,后脑勺也生痛。
“她醒了!”
几个15、6岁的女孩叽叽喳喳起来。
还不等白静看清楚,下一秒就被人一脚踢翻在地。
踢人的女孩抄着手,一脸刻薄的说道
“我就说她是装的!”
说完走上前,对着白静就是一口唾沫。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跟李帅说话,我就划了你的脸”
一边说一边拿着荆棘条,在白静脸上比划着。
下一秒,荆棘条却被打飞了。
白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一脸冷漠的斜睨着为首的人。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白静!你怎么敢?”
“别装作很熟的样子,我又不认识你们”
说完拔腿就走。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白静的样子怎么跟平时不一样,这是脑子嗑坏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此白静已非彼白静。
而此白静从荷塘边走出来后,就迷路了。
这里不是她生活的城市。
周围尽是些小土房子,还有稻田丘陵。
白静一脸懵。
明明昨天晚上是在B市的酒吧一条街。
这一觉睡醒了,又是在哪里?
想起昨晚的那顿酒,白静就有点窝火。
部门领导为了庆贺他们小组销冠夺魁,酒局续了一摊又一摊。
别组不怀好意的灌酒,硬是把白静喝的人事不省。
可这一睁眼被人***不说,还被送到了这么个地方。
连身上衣服都变了,裤兜里钱包、窃听都没了。
这是遇到打劫的了……
想找个地方打电话,可白静走了半天,连电线杆都没看到一根。
头上还在隐隐作疼。
白静心里把公司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可实在是走不动了,头昏眼花的白静倚靠在一面土墙边歇息。
突然远处一个气势汹汹的身影奔了过来。
是一个穿着军绿色外套的女人,尖尖的脑袋旁还扎了两个小辫,竟跟先前那几个女孩子一个发型,可这女人没有40也有37、8了。
这是干啥?乡村爱情喜剧的拍摄现场?
白静一脸茫然。
下一秒那女人走上前,一把拎起白静的耳朵。
刺痛让她惊呼出声。
“啊!你放手!”
“死丫头,不干活,还敢偷懒!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不待白静分辩,就拖着她往一个方向走。
本就宿醉了***,前额开了个口子,后脑勺又顶了个包。
又饿又渴的白静根本挣扎不开。
先前那点子力气早没了。
女人拖着她在村里东转西转,最终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
迈进院子,满地的竹子。
白静险些被绊倒,那女人却站定了。
她用力的推了一把白静,白静随即摔倒在地。
一个年轻些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一脸惨相的白静惊呼了起来。
“哎哟,这头是怎么了?”
先前的女人却不管那么多,抓起地上的一根小细竹竿,就抽了上去。
一边抽一边骂
“让你偷懒!你个贱皮子!”
白静头晕眼花的抱头四处闪躲。
“你们是什么人?为啥要乱***?”
***的女人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随即下手抽打的更重了,嘴里还在不停的骂着
“还学会装疯了!我可是***!”
惊呼的年轻女人嘴里说着‘不要打了,再打要出事了’
但也只站在一旁看热闹,并不上来拉架。
这是遇到疯人村了!
白静索性一猫腰,钻到了看热闹的女人身后。
于是小竹竿直接打在了看热闹女人的身上。
“哎哟!你打**啥!”
眼看着两个女人扭打到一起。
白静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两人撕扯。
门口一个汉子却跑了进来,一把就把两人给分开。
女人们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互骂着。
“没见过你这种当后***,天天打!”
“打的也是我家的,关你啥事?”
那汉子黑着脸吼道
“好了,不要说了,还嫌不够丢人的!”
果然门口熙熙攘攘的围了一圈人。
白**在一旁,俨然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
汉子走了过来,虎着一张脸道
“你头怎么回事?”
白静只想翻白眼,心里腹诽道:
跟你们很熟吗?莫名其妙!
不过看男人像是当家的,便压着火问道
“这位大哥,能借你窃听用一下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呵斥道
“什么手鸡?还脚鸭呢!别装疯了,赶紧去洗把脸”
说完从檐下抽下一条破烂的毛巾,转手甩给了白静。
毛巾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白静两只指头捻着,很是嫌弃。
先前被称后***女人看到这一幕,瞬间气不打一处来,薅着白静的头发就往水井处走
“诶!你松开!”
女人不管,硬把她拽到了井口边。
井口的水面印出了一张陌生、稚嫩的脸。
这是谁?
白静摸了摸脸,井里的倒影也摸了摸脸。
白静张了张嘴,井里的倒影也张了张嘴。
“这是谁???”
看着白静大惊失色的脸,先前看热闹的女人此刻不阴不阳的说道
“看吧,这是被后妈打出毛病了,连自己是谁都认不出了”
“你懂个屁,不会下蛋的母鸡!”
“你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
两个女人说着又干了起来。
满院的鸡飞狗跳,先前的男人也有些拉不住了。
白静却腿一软的瘫坐在地上,心里波涛汹涌:
什么情况?我...这是穿越了??!!
昏暗的烛光下,人影重重的印在土墙上。
白家男人们围在一张方桌前吃着晚饭。
女人们或站或坐的端着碗在一旁。
看着眼前不见半点荤腥的杂粮粥,白静实在没有胃口。
虽然很离谱,但经过半天的观察和了解。
她确实是穿越了。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白静,是个15岁的辍学女孩。
下午拉架的男人此时正坐在方桌前狼吞虎咽,他是白静的亲爸白建钢。
而下午打她的女人则站在一旁,这是她后妈王金桂。
看热闹的女人没在。
其余人则埋着头吭哧吭哧造饭,没一个人说话。
王金桂吃完饭,碗一放,看着角落里的白静就窝火。
马上16岁的丫头了,干了十几年的农活了,居然还干不利索!
但王金桂也没心情再教训她了,只见她抱起自己5岁的儿子白伟,一扭身就出去了。
白伟是白家唯一的男丁,全家人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白家老太生了两儿一女,但三兄妹这碗感情水她历来是端不平的。
白老太最心疼小儿子白先进,可偏偏白先进成婚整三年了,媳妇张翠的肚子就是不见动静。
看着王金桂抱着白伟出去了,白老太又对小儿子念叨起来
“先进,你家张翠怎么不出来吃饭?不好好吃饭,身子骨不好,又怎么怀呢!”
白先进在村里大队当个运粮的芝麻小干部,可小干部也是干部,白先进当的颇为自豪,面对***亲的问话,他瞥了自己大哥一眼说道
“张翠下午被大嫂打了,心里不舒坦,不想吃”
白老太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大儿媳妇生了长孙自然不能骂。
可小儿媳妇不但有来头,身上还担负着重任呢。
现在不让她消气可不行!
白老太混浊的眼珠一转,便盯上了墙角处那抹瘦弱的身影,那是她的孙女白静。
她有些厌恶的说道
“白静,去叫你二婶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