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彦和傅晚晴入了洞房,二人没有任何接触的坐在床上。
傅晚晴觉得无趣,向杨世彦靠过来。
“假戏,别真做。”杨世彦轻声提醒。
“如果我想真做呢?”傅晚晴不禁***。
她虽然认识杨世彦不久,却能把他拿捏的死死的,她知道和杨世彦说话越好声好气越没有用,稍微强硬一点杨世彦就会缴械投降。
“求傅小姐别逼我。”
“一口一个傅小姐,你心不甘情不愿?”傅晚晴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晚晴,放过我好吗?”杨世彦轻声哀求。
傅晚晴双手轻抚杨世彦的脖颈,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杨世彦却依然坐怀不乱,她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失望。
“什么时候给我一次真正的洞房?”
杨世彦过了好一会才开口:“等你真正了解我之后吧。”
傅晚晴扒掉繁琐的新娘头饰,彻底放松下来,翘着脚趴在床上,歪着头看着坐在床边的杨世彦。
“我听说杨司令爱子如命,为何偏生对你如此薄凉。”
“后悔嫁给我了?”
“木头!我想听故事了!”傅晚晴气杨世彦的不开窍。
杨世彦微微一怔。
这段往事早已成了汉城,所有人都要三缄其口,让这个秘密随时间逐渐被人淡忘。
“这要从我娘说起……我娘是轰动一时的名伶,当时我爹坐拥西南七镇,是赫赫有名的汉城王。将军美人本应成就一段佳话,可惜我母亲她是个细作,她花了七年的时间,绘制了一张图。”
“汉城布防图?”傅晚晴不禁插嘴追问。
“是的。”杨世彦垂眸苦笑:“我娘是个厉害的人,差点把杨家在汉城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她不光画出了布防图,还伪造了两份军令,一份送出去了,让北山关卡大开,放乱军进山……”
“另一份呢?”
“另一份,是开城门,我娘怕她逃不出去,把另一份缝在我衣服的内衬里,让齐将军把我接走,可是那天齐将军根本没来。”
秋风自窗而入,将屋内彩烛的光焰吹得忽明忽暗,二人黑洞洞的影也忽明忽暗,扑朔***。
“其实把我救出去也没用,我发现了我娘缝在我衣服里的东西,趁她不注意我给扯掉了。”杨世彦低垂的眼睫微微颤抖,神情略显凄凉。
傅晚晴这才了解,原来是这样的身世,让本应是人中龙凤的杨世彦过的举步维艰,所有人对他***仇怨如今都要算到杨世彦身上
同床异梦过了一晚。
第二天清早。
气温骤降,枯黄的草叶上霜花凝结,纤细的霜丝脉络明晰。
傅晚晴记得今日杨府要做法事,特意起得很早,但醒来时床边已经没了人。
拉开窗帘,玻璃窗两面冷热相冲,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清晨的寒气从窗户缝隙溜进房间,迅速地填满整个屋子。
掀开被子,凉气将周身裹挟,傅晚晴立刻清醒过来,仔细洗漱打扮了一番。
她刚一出门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法阵,不禁在心中暗骂道:装神弄鬼。
线索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今***要揭开这个惊天大***。
到了时辰。
巫师开始挥动手中的法杖,口中念念有词,拿着那把豹牙小刀直直***杨世彦的胸口。
杨世彦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微闭双眼,紧抿的唇毫无血色。
汩汩的鲜血从伤口流出,是浓墨重彩的暗红色,有几滴落在地上,凄艳如娇花,触目惊心。
“等一下!”傅晚晴出声打断:“你先别折腾他,让我给你变个法术。”
傅晚晴狂奔到最深处那个小院,一脚踹开门,从房间里抓出一个怪物。
那怪物力气出奇的大,傅晚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粉末,往怪物脸上撒去,怪物立刻瘫软在地,不停抽搐。
那个怪物人不人鬼不鬼的。
“巫师大人,这个法术您还满意吧?”傅晚晴把杨世彦拉到身边。
所有人都是一怔,巫师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傅晚晴指着那个怪物说道:“他得的这种病叫卟啉症,在西方被叫做吸血鬼病,患者需要吸食血液来缓解症状,但吸血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不可能!”巫师朝傅晚晴扑了过去。
杨世彦挡在傅晚晴身前,一脚把巫师踢飞。
动作牵扯到胸前的伤口,杨世彦轻轻***出声,从伤口处源源不断流出的血已经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杨世彦有些惊讶的看向傅晚晴,傅晚晴回应他一个略带自得的笑。
“你其实是个医生。”傅晚晴一句话点破巫师的身份。
“你拿刀的手很稳,而且是拿手术刀的姿势,你能从复杂的肋骨结构中直插心脏,这一点普通人可做不到。”
杨显嵩在一旁面色铁青,有人利用他们父子情感做局,把他们骗的团团转。
吸他儿子的血,最终养的却是这么个怪物。
杨显嵩察觉到儿子的异样:“去叫申医生,给他止血。”
医生匆匆赶来,一边缠止血带,一边埋怨:“都刺破心脏了,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你杀了我,三少爷就活不过来了。”巫师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还有人会信你吗?”傅晚晴看向身边众人。
杨世彦默默避开了傅晚晴的目光,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想试试。
真是愚不可及,傅晚晴瞪了杨世彦一眼:“哪有什么能起死回生的法术,你哥根本就没死。”
“你说什么?”杨显嵩不禁急切询问。
“如果没有那个巫师作祟,他昏迷几天就醒了。”
“那现在呢?”
“情况不太好。”
傅晚晴上前去伸出手探了探杨世清的颈动脉,还没死,不过昏迷了一个月后遗症是免不了的。
傅晚晴拿掉的放在床头的香囊。
过了一会儿,杨世清的心跳一点点弱了下去。
傅晚晴尝试急救,最终还是无法挽回杨世清生命体征的消逝,她颤抖着手再次尝试去探杨世清的脉搏,只有万籁俱静的死寂。
傅晚晴有些发怔,不应该啊,拿掉挂在床前的***囊,应该就没事了,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他死了。”傅晚晴后退一步,轻声说。
真相或许残忍,但这就是真相,不容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