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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医院是一所私立医院,在临江市属于医资医疗都属于前列。

司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做好工作前的准备,然后套上白大褂,开始上班。

来上班的路上,她收到了苏乐的信息,诊所苏乐已经找好了,上午她会过来医院。

司羽学的是心外科,门诊的病人有点多,一上午的工作下来,她坐在椅子上已经腰酸背痛。

还有一百多个病号……

司羽揉揉发酸的眼睛,昨晚没睡好,早上又是一通惊吓,她精力有些不济。

喝了点温水后,她按响了办公桌上的叫号**。

很快,下一位患者走了进来。

她上身黑色毛衣,下身束脚棉裤,带着口罩和墨镜,头上还箍了顶毛线帽子。

是那种***十年代乡下老人家常带的厚实毛线帽,保暖性非常好,就是没什么可观赏性。

这个病人的装扮太过离奇,司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等她坐到椅子拿下墨镜和口罩时,司羽骇然道:“苏乐?你怎么这副打扮?”

苏乐将墨镜放在办公桌上,手脚动作极快地将身上的黑色毛衣和束脚棉裤并黑色的雪地靴全都脱了下来。

“我这不是给你带装备来了吗?”

她里面是自己平常穿的衣服,然后就来剥司羽身上的白大褂。

一张纸条在桌上。

“这个是诊所的***,我来给你顶班,你赶紧换了衣服出医院。”

司羽不想要这个孩子,万不能在***旗下的安雅医院做手术。

苏乐也知道秦池一直都安排人监视着司羽。

司羽想要出去一趟不容易。

这样一副丢在人群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正好遮盖住司羽那张过分明艳的脸。

司羽明白了之后,二话不说,将那套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那这里你能行吗?”

苏乐已经穿好白大褂,将头上的毛线帽子往司羽身上扣。

“放心吧,好歹我也是医科大学出来的优等生,虽然没有像你一样出国深造,基本的还是能看。”

“你去了之后,直接进去,我已经跟诊所的老板打好招呼了,今天没有其他病人。”

司羽穿好衣服,将一头乌黑的秀发全部盘起来塞进毛线帽子里,然后带上墨镜和口罩。

“出去的时候不要走得笔直,要记住你是一个病人,得有病态,佝偻着背。”

苏乐在后面提醒她。

司羽照做,开门的时候调侃一句,“苏乐,你不去做演员可惜了。”

“快去吧,早去早回。”

司羽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路沿着走廊下楼梯,顺顺利利出了医院,她在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纸条上的***。

司羽看了眼医院大门,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挺顺利的。

只要她做了手术,一周后的体检就不怕了。

她下意思抚了抚肚子,不管怎么样,里面也是一条生命。

她是一个医生,更是一个女人,说完全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它来的不是时候。

这样扭曲的关系下诞生的孩子,注定得不到家人的爱护。

私人诊所在偏僻街道的巷子里,出租车司机跟着导航七扭八拐。

“**,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司机从后视镜里盯着司羽看,司羽依旧戴着墨镜口罩,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这个样子确实有点怪。

幸好是大白天,如果是晚上,恐怕没人愿意拉她。

司羽看了***上的导航,巷子里出租车没办法进,只能让他在路边停下。

“师傅,你就到这里停吧!”

“好。”

扫码付款后,司羽下车前还特意看了眼外面,并没有异常。

司羽脚下急速走向巷子内,顺着苏乐纸条上画的路线,在拐了三个弯之后,终于找到那家诊所。

只不过昨天还正常营业的诊所,今天就不复存在了。

巷子内有几个带着城管***的人,正在拆诊所招牌。

司羽当即一愣,转身就想走,被身后的城管喊住,“**,你是来这家诊所的?”

司羽摇摇头,掐着嗓子否定,“不是。”

另一个盯着她看了看,“穿得这么隐蔽,这里前前后后除了这家诊所,就没有其他店面,**,你不会说自己走错了吧?”

司羽,“……”

他把自己想的借口都说了。

城管苦口婆心道:“**,再怎么样也是一条生命,何必糟践自己身体。”

司羽忍不住回击,“计生办的指标下达到你们城管了?”

城管被怼了一句,也不恼,“脾气倒是不小,就算真的是因为意外怀孕,不想要也得去大医院啊。”

“这种小诊所条件差,医生技术也不怎么样,谨慎点。”

一来一回,基本坐实了司羽是来这里做手术的。

反正她带了口罩和墨镜,他们也看不清自己的脸。

她指了指诊所,问道:“这里为什么要被拆?”

真是奇怪,昨天她找苏乐帮忙,苏乐找到这家诊所,今天城管就来拆了。

听苏乐说这家诊所医生手法不错,是一个从医院产科退休的老医生。

这家诊所都开了好几年了,偏偏在她要来做手术的时候,就被拆。

城管耐心解释,“哪有为什么?这种没有营业执照的诊所,有多少拆多少。”

“我们一路从城西拆过来,摸排了好几天,才发现还有这个漏网之鱼。”

一路拆过来?

摸排了好几天?

司羽心凉了大半截。

那不就是说,临江市已经没有做手术的私人诊所了?

城管继续在忙,司羽恍恍惚惚走出巷子,手里的纸条被她丢在路旁的垃圾桶内。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被人发现了?

司羽有种无力挫败感,漠然靠着墙壁缓缓滑坐下。

冬季的临江市虽然不经常下雪,可是冰冷潮湿的空气似乎要穿透骨头缝。

那种湿冷让每一个南方人恐惧。

她缓了一会,调整呼吸,给自己打气。

还有六天,她还有时间,不可能找不到一家诊所。

天无绝人之路。

收拾好心情,她站到马路边打车,***适时响起。

她从口袋里掏出窃听,是苏乐打来的。

“司羽,你好了没?秦池来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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