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嫌弃地盯着她。
盛宁尴尬地拿过方清芷递过来的纸,将嘴上的口香糖擦干净,随后瞪了回去。
“你看什么看?”
顾渊收回视线,俯身从桌洞里拿出窃听,转身离开前嘲弄丢下一句话。
“小学生都不玩这个,真幼稚。”
盛宁拖长了语调,“是、是,你大,全世界就你最大。”
顾渊稍稍侧身,他肩背很薄,身型修长,侧脸轮廓分明,有种充满朝气的少年感,盛宁看得又是一愣。
他薄唇紧抿,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出口。
他离开后,方清芷小声说,“顾渊耳朵好像有点红。”
顾渊拿到窃听,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今晚放学,他要和陆川他们去打球。
挂了电话,他朝篮球场走去,萧言齐抱着球和陆川以及一名男生,站在球架下说笑。
他们还在说,刚才他离开前那个问题。
“听他吹牛!我看过,他的不大,也就普通吧。”
“**!陆川,你什么时候看到的啊,少***。”
陆川一脸贱笑,“你上厕所的时候啊。”
“好***,居然偷看!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一起上厕所了!”
说话间,顾渊走了过来。
几人正经了些,“怎么样晚上能打球吗?”
“嗯,我八点后来球场找你们。”顾渊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我去趟卫生间。”
“我也去。”
陆川跟在顾渊**后面,进了卫生间,他凑过去,“嘿嘿,渊哥,你最大。”
“啪!”
顾渊给了陆川后脑勺一巴掌。
从卫生间出来,萧言齐注意到顾渊脸红了,调侃道:“阿渊是不是被陆川那个***男偷看了?”
顾渊冷冷瞥他一眼,拿过篮球走到一旁投篮。
“看看,你们搞电影,又惹大少爷生气了。”
“刚刚从食堂出来,我们聊起这个话题,渊哥脸色就不对了。”陆川一脸睿智地分析,“不过之前也聊过,他只是不参与进来而已,今天怎么还生气了?”
萧言齐耸耸肩,也不知道谁惹他了。
第二天,盛宁把顾渊脏了的校服外套,洗得干干净净、香香喷喷地放在他课桌上。
她来得比较早,放好衣服从书包里拿出两盒纯牛奶,一盒给了后面的方清芷,一盒放到叠好的校服上面。
她就不信了!!
看顾渊还怎么对她冷淡。
方清芷受宠若惊,红着脸道谢。
两人聊了几句后,方清芷便准备复习英语单词。
“清芷。”盛宁喊她,冲她挤挤眼睛,“你的那个……数学作业写了吗?借我看看,我半个月没听课,昨天的作业不知道怎么写。”
方清芷翻出自己的作业给她,下意识看了眼她旁边还没来的顾渊。
“你写快点,或者换个位置写,顾渊就是数学课代表。”
“啊?他不是学委嘛?”
“他身兼两职。”
盛宁挑眸,表示她懂了。
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来到教室,盛宁看了一会儿,完全没头绪,眼看早自习时间快到,便埋头开抄。
“咳咳……咳咳……”
方清芷看到后门地身影猛地咳嗽两声,盛宁正沉浸式抄作业,完全没在意。
顾渊进教室,就看到正在奋笔疾书抄作业的盛宁。
他拉开椅子,盛宁抬头冲他灿烂一笑,“早啊同桌,你的衣服我给你洗干净了,保证没有一点污渍,别生气啦~”
说完,她低头继续抄。
顾渊面无表情地坐下,课桌上叠得整整齐齐地校服,确实被她洗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甚至校服上还散发着属于盛宁身上的甜橙味。
他呼吸一紧,视线不由得看过去。
女孩梳着跟昨天一样的马尾,垂到肩膀上的马尾,被编成小辫子,尾部系着一个向日葵发绳。
她低头,模样认真,光洁的额头上,似是因为着急有细小汗珠,白皙的手握着笔,落在作业本上的字清隽工整。
顾渊就这样静静看了她几秒。
盛宁注意到他的目光,才抬眸看他一眼。
“你在看我?是有话要跟我说?”
顾渊眸光微动,“你在抄数学作业?”
盛宁尴尬地笑起来,“我半个月没上课,题目都看不懂。”
他点点头,“不用抄了。”
不用抄?
顾渊是数学课代表,交作业的时候瞒下来,数学老师就不会发现。
果然,把衣服洗干净还给他,他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嘛。
盛宁眼睛一亮,一脸感激,谄媚道:“你真是我的好同桌,我下课请你吃——”
她话没说完,就被顾渊铁面无私打断,“我等会儿直接跟老师说,你作业没写。”
盛宁:噗!Σ(゜゜)
“赵文灿!李淑怡!盛宁!都给我站起来!”
老胡抱着胳膊,目光如炬地站在讲台上。
盛宁幽幽地看了眼旁边的冰块脸,认命般地站了起来。
“我是你们班主任,我的科任作业你们都不写?!是要上天吗?”
方清芷的同桌,赵文灿一脸痛苦,“老师,我下次不敢了,昨天我感冒,烧到39度,一觉就睡到天亮。”
“……昨天我家停电……连根蜡烛都没有……”李淑怡唯唯诺诺道。
盛宁看着老胡,老胡也看向她。
她反应很快地开始编理由,
“我的数学作业本被我家的狗——”
“少装!”老胡一副他都看透的样子看着她,“课代表都说了,你一早上来教室就在抄方清芷的作业,人证物证俱在!其他两位同学坐下,盛宁你站着听!”
盛宁:“……”
好好好!
下课,盛宁的**终于能落到座位上了。
后背被方清芷用笔戳戳,“盛宁……你还好吧?”
盛宁睨着顾渊的侧脸,咬牙切齿道:“好得不能再好!”
“我就说让你小心点,我们班特别是数学作业,被顾渊看到早上来补作业或者抄作业的,都逃不掉。”
“……”
盛宁依旧不满地睨着顾渊。
比他么教导主任还严格啊。
她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跟这种人坐一块儿。
正想着,顾渊就把早上她还给他的校服外套还有牛奶,放回她桌上。
“干嘛?”
盛宁语气不好。
顾渊靠在椅背上,神情寡淡地看着她,“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啊?我昨晚搓半天,又用去污能力超强的洗衣粉才把那些泥巴水搓掉的!”
盛宁伸出因为搓衣服,现在还泛红的手指,不满开口。
“我让你洗了?”顾渊气定神闲地翻着作文书。
她气恼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这股气下不去,暴躁地将外套推他桌上。
“这两天不就是为这件衣服,一直针对我吗?我都给你洗干净还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盛宁委屈地说完,旁边的冰块脸视若无睹地又将衣服还了回来,还不咸不淡说了句,
“垃圾桶在后面。”
盛宁一肚子火,拿着校服就往他书包里塞,顾渊挡了一下,没挡住,然而让盛宁更用力,结果——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