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半信半疑,许乐知爱他爱到失心忘我的地步。
怎么可能说结婚就结婚!
一定是借口。
“给我一次机会,一次赔罪的机会。”
男人语气加重,略显急促。
许乐知置之不理,她没有杂碎时间陪陆川行浪费。
她坐上宝马车,启动引擎,余光瞟到男人猛踢路边石墩。
无奈摇摇头。
陆川行脸色冷青,嘴角透露着愤怒,气压低到足以令周围人不敢靠近。
萧淮璟疑惑,谁欠他钱了?
陆少也不缺钱呐。
周以信手搭在怀里女人的肩上,吸口烟吐出,看向陆川行。
“顾家太子爷没来吗?他不知道你今天回国?”
陆川行闷一口酒,舔了舔腮帮,心情差到极点。
“他有事。”
顾航清***川行五岁,大学在法国就读,直到三年前才回国。
正好是陆川行去美国时。
周以信松开女人,往陆川行身旁坐近了一步,贼眉鼠眼道:“小道消息,听说顾家太子爷谈恋爱了。”
“他不是从不沾美色,自称对女人不感兴趣。会谈恋爱?”
陆川行放下酒杯,顾航清恋爱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哪个女人能入得了顾太子爷的眼,他毕业后可是把全部精力用在了事业上的魔鬼。
顾家曾安排过相亲,全被他拒之门外,甚至说对女人不感兴趣。
“这就是不知道了,只是听说,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
安月湾。
许乐知脱下米白色高跟鞋,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
脚踝处传来丝丝疼痛,她低头看,后脚骨处已破皮流血。
她忍着疼痛走进浴室,放好水,准备泡澡。
许乐知倒好红酒,抿一口,踏进浴缸,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闷在水里。
猛的一***回忆袭来。
段梅葬礼当晚,许乐知***了。
她承受不住一下子失去两位爱人的痛。
只记得那夜滂沱大雨,珍珠大的雨点密密麻麻齐天而下。
许乐知站在桥上俯瞰桥下一片***,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水里激起一***浪花,她瘦削身体夹着雨点一起融入河里。
许乐知第一次体会到死亡的意义。
可她并没有***成功,她被救了!
再次醒来时许乐知躺在病床上,病房空无一人。
直到很晚,一名身穿黑色手工西服,面容冷峻的男人朝她走来。
借着半开门隐暗光线,许乐知朦胧中看清男人的脸,天生的眉目疏淡,一副从容自若的神态。
鼻梁高挺,眸目如漆,面部线条似玉般精雕玉琢,唇角弯起。
隔着不远的距离,许乐知能感觉到男人眼中渗透出一股暖意。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再送来晚一步,你就有生命危险。”
“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选择***。”
旁边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说道,对许乐知的行为嗤之以鼻。
却对他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男人很恭敬。
打开灯,许乐知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她第一次见到长着一张找不出任何***的脸,用任何形容词都形容不了。
比陆川行好看千万倍。
许乐知气色惨白,撑着虚弱身体开口道:“谢谢。”
男人示意医生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顿时寂静无声。
他颀长身影倚在窗边,抬手看了眼手腕处那枚精贵名表,来自意大利一个品牌,许乐知见陆川行带过。
价值不菲。
他似乎很忙,不停的在看时间。
许乐知倒是镇定自若,此时的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对方很有可能是想要讹她一笔钱,或许他手腕处只是块假表。
面容精致的男人目光从手腕处挪开,落在许乐知脸上,他轻蹙眉头,看起来十分愁容。
片刻,他开口,声音磁性悦耳:“你愿意跟我结婚吗?除了爱,我都能给你。”
许乐知怔愣,她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一时间手足无措。
结婚?她想过和陆川行结婚。
甚至婚礼场景,孩子名字都想过。
此刻,却是陌生人问她,愿意结婚吗?
男人再次开口:“你现在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什么时候结婚?”
“三年后,日子由我选。”
“好,我答应。”
许乐知脱口而出,她不明白为何会答应他,或许是她无家可归,亦或许是她心里憋着一口气。
总之,她想赌,赌一把。
即使结婚也是在三年后,她大可静观其变。
她不清楚为何眼前的男人会救他,不清楚他有何目的,他不说,她便不问。
“明天我再来看你,照顾你的护工明天会到。”
“如果你对我刚刚说的话不放心,可以签合约。”
男人坚硬的轮廓蕴着几许清冷,唇角不再勾起,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
许乐知摘下脖颈处一枚镂空的圆圈玉坠。
她伸手递给男人:“我相信你,这条玉坠便是证物。”
这条玉坠陪伴了她23年,周岁礼上段梅送给她的礼物,寓意是希望能给她带来好运。
现在她送给他,他救了她,许乐知欠他一条命。
男人接过,放进西装上衣内衬口袋里,贴着左心房跳动的位置。
“对了,你叫什么?”
许乐知倾身上前,探出一张脑袋看着站在门口男人的背影,满脸纯真。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男人没有回头,背着光,他低哑着声音道:“叫我顾二爷。”
“我叫许乐知。”
顾二爷,显然不是他的真名。